江南可采莲 2

  • 庆余年2开始拍了,继续crossover琅琊榜的脑洞(二皇子没死,被苏先生救了,当起了机动人员)

  • 滕子京没死,但还是操心。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滕子京甫一醒来就要去找范闲,但伤得重,又躺了回去。躺得他不知今夕何夕,好在有小厮捧着信来,念他的妻子如何找到了好地,收成一年赛一年,他那不咋聪明的崽怎么上了学,被夫子一个月罚抄书四次。他瘫在床上想,一个月也就四个星期,媳妇做的棒子面粥那是极香的。

      待能起来的时候,他又回不去了。他滕子京说来身手也可以,要做别人的软肋,太窝囊。信还是来,有时甚至有图,读一读,信纸摩挲个三五遍,在盒子里锁起来。他的一颗心也安安稳稳地锁住。

      阁主扔过来一根玉米,小瞧他不是,一伸手抓住,香,收成好了可不是就要做点小生意吗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拳谱练得好吗?”

      “好,哪儿来的。”

      阁主笑一笑,答:“宫里。”

      他心说能不能别再溏这趟混水,可奈何这个也是救他命的。对方又看着他一摇头,摆摆手,说“书是宫里的,但人不是了”。

      一张有点熟悉的脸便从门旁露出来,对方朝他挥挥手,赶着说:“我死啦。”

      眼睛一骨碌,又说“横竖也可以说是你熟的那位大人杀的,他替你报仇了”。

      这人走进来,停在他身前,很明朗地一笑:“你要亲手再来一次也行。”

      滕子京纳闷。

      滕子京觉得二皇子有病。

      滕子京又觉得京城确实太乱了。

      他没说话,啃媳妇种出来的好玉米,想着他要是皇子,也许早疯了,或者早死了。

      阁主早就溜没影。二皇子看着他,他先前以为这皇子在想范闲,可很快回过神来,发现对方只是在看他,看另一个奇迹般生还的人,离牛栏街隔了许多年,像是不相信他们俩的运气。

      他这时早就知道谢必安没了,二皇子也不再是皇子了。那他现在又是谁?

      李承泽一开口:“我改名了,如今姓赵,仔细一论,也没有名字,叫我赵先生吧。我们俩啊,要去南边走一趟。”

      滕子京一点头,得,又要干活。

      “滕子京,”赵先生说,“我们还得去找个护卫。”

      开什么玩笑!难不成他是要陪赵先生谈诗作画吗?

      

      苏先生收了一则消息,现下站在门廊里,等大家把头抬起来。

      “你这身子去不得。”

      “我……”

      “行”字没出口。

      “不行!”神医抢白道。南京的铺子出了点事,说是个难解的案子,又跟新立的盐商商会有点牵扯。于情于理,于钱于利,都得去看一眼。

      他叹了一口气,擅长这事的几个人眼下都在忙别的,还有一个昔日千孔百窍的李承泽。

      “我去?”那玲珑心凑过来。

      “你也好不到哪去!”神医再度大声发言。

      “没事没事,”李承泽只是笑,“只道是江南好风光!”

      让他去收拾这摊子,确实再合适不过。大家彼此一瞥,一个上来握握他的手,一个拍拍肩,还有过分的,竟塞了他一把小匕首。

      苏先生又叹了一口气:“药要吃。”

      神医吹胡子瞪眼抓药去了。

         “人,你带两个。”

      一个是滕子京。

      一个是个姑娘。

      

      他和滕子京去武器库找人,在外面的校场看见那人在试新作,鞭子上藏了刃,以刁钻的角度缠上石桌,那桌子顷刻间断了。

      她把鞭子收回来去看那刃,又从怀里掏了纸笔出来记录。她抬头,看见两人,行了礼,便问“什么时候走?”

      

      马车行在山路上,只因官道还没修好。滕子京已经警惕起来,手按在刀柄上,探出头看,驾车的人连头都没回,只有左手向下按了按,是个“稍安勿躁”的意思。那姑娘牵着绳,一脸平静地驾车,没意识到这个安排很不寻常。

      四周分明有人的气息。

      李承泽唉了一声,往前一凑,递过去一把瓜子。滕子京拿手肘推了一次,那瓜子锲而不舍地往他怀里去。没一会儿,他便和李承泽相对坐着,无言地嗑瓜子。

      杀气和瘴气一样往马车里灌。

      “江国之南,也是江南,差不多,囫囵可赏。”

      他翻了个白眼。

      “没想到赵先生这么会自欺欺人。”

      “这哪里是自欺欺人,还没到嘛不是。”

      风声突然大了起来。

      他一顿,一口气聚在丹田,抽刀往外。帘子一掀,那风却停了。

      姑娘还是赶车,草丛里遥遥地望去有些影子,或是兵器,或是人。

      她左手攥着一把线,马车往前,那线便长一点。等滕子京挪到她身边坐着,那把绷紧的线就断了,被很快地收回袖子里,把那一圈料子染红。

      人的经脉通五感,可以封锁动作,让人不能言,只默然暴死。

      呼痛的声音却一点点响起,滕子京的血液这才流动起来。

      “老……樊,”李承泽获了人点头的这个称呼真是叫不出口,“离官道还有多远?”

      “快了。”

      好嘛,确实是来劫他们的。

      “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谁?”

      “既然料着有人来,那就是没有话本里的妖怪。”

      

      铺子里有样东西,唤“血珠”,通体白,光下可见脉纹。本来不算稀奇,跟血也没什么关系。

      城里流行起了夜明珠,有点光泽的珠子都垫上丝绸,放出来给客人挑选,只这一颗,竟一日日转红,脉纹诡谲。掌柜的大喜,直说没买错,算是名副其实。

      这颗珠子很快出手,也很快出了事。

      买了珠子的平家少爷没了,在戏楼里没的,找见他的伙计吓得三天没说出来话。

      那珠子确确实实地嵌进他的胸口,到处都是红的,唯有那珠子的血脉全都褪了。倒像是它把血吐了出来。

      平家与各处关系不小,日日搜古玩铺子,什么生意都做不成,这一处竟是要亏空了。

      “不成啊。”赵先生说,把那掌柜的扶回椅子上,“左右我来了,自然能想想办法。”

      对方一个劲点头。滕子京在桌案上寻了处花纹瞧。这事“赵先生”当然擅长,一些个穿针引线,滕子京倒想看看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,他又怎么长袖善舞。

      “自是要先破了这案子。”

      他一合扇子,掌柜的差点没跪下。滕子京觑了他一眼,赵先生扇子又打开,遮了下半张脸,坦然回视:“糊涂账要不得。”

      

      他在铺子里迎了几波人。

      先是平家的管事,然后是衙门的人,再然后是当地驻兵的领头,甚至有几个说书写话本的。

      赵先生两手一端:

      “确无其他交易了。”

      “珠子不日来取。”

      “惶恐,万望照拂。”

      这小小的一家古玩铺子早该淡出视野,照旧做经营了。除非它又不只是一家小铺子。

      李承泽喝了口茶,又觉得好笑,明面上的事情要做,暗地里的一件也不少,人总要多线并举,也不管吃不吃的下。

      若是恢复经营,又是经营的什么。

      

      老樊在路上走着,去南斋坊买米糕,再去茶坊拿一些陈茶。她走得轻快,主要是在回想李承泽说的,新出的米糕里夹了南瓜并蜂蜜,可以配煮得很浓的老红茶。

      她越想,走得越急,茶和糕点都跑不了,但如果赶不上第一笼了呢?结果差点撞到人,她偏了偏重心,从那人身边一晃便过去了。

      如果她这时回头,就能发现那人突然停步看她。可是流心南瓜不等人。

      

      “你觉得这个小地方怎么会突然来这种行家?”

      “气息太淡了。”

      海棠嫌弃地一撇嘴:“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招摇。”

          在接近官道的地方解决了这么多人,留下的痕迹却如此少,说明应战的也许只一人,且几乎一招制敌。十分精打细算。

      这些人都没死,所以也不能说下了死手,那就是能用一分力绝不用三分,可他又怎么知道一分力就够了?要么,他的一分力足以对付大多数人,要么,就是不够,后手也必胜先手。

      

      倒不是说她要以武会友,当今能打得过她的就没几个,也不是说她就不以武会友了。

      她也就停下的这一会儿,街边的店铺就有人连滚带爬地往外冲,几个彪形大汉紧随其后,小公子连呼救命,跑过她,几欲扑地,竟是去抓前面人的衣服。那姑娘将身边的人只用手肘一顶,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小公子。

      海棠眼神一亮,大呼“莫要欺负人!”便作势要拦两个大汉,实则推了一把,那两轮大斧便冲那姑娘去了。她静悄悄地后退一步,带了一下两人还未落地的脚,斧子并人全摔在地上,也抓住了小公子的脚踝。两人抓了人,也不计较摔了,骂骂咧咧拿人回去复命。

      海棠挠挠头,这架打得着实太懒了。她去拍人的肩膀,一回头,拍错了。

      这可真是头一回。

      

      老樊吃上了米糕,半块半块地在碟子里晾着冒热气,她巴巴地看着。

      “今天可能有人要暗算我。”

      滕子京呛了一口茶。

      “听说最近出了很多高手,去过北齐的那个范闲,厉害吗?”

      滕子京干脆把茶壶放下了。

      “你要是遇到了,”李承泽说,“拔腿就跑。”

      滕子京又去看老樊,她老老实实地回:“好。”

      

      “你!”

      范闲只来得急吼出一个字。他今天莫不是撞鬼了,还撞两头,差一点气急攻心。

      那背影看着分明就是老滕,还有那人不是早死了!他一掠便飞上二楼,他的功夫今非昔比,截两个人不在话下。

      结果三人转身就跑,嚯,像老滕的这位,轻功不错。那姑娘也带了一个在跑。他从一楼追上二楼,又跳窗追到街上。

      那本应死了的故人被丢到另一个故人手上,带人的那个空了手,脚一点地翻身过来,他挡了对方一脚,一掌过去,也接了对方一掌。

      “停。”

      他脚步一顿,看“李承泽”扶住“滕子京”,叫那姑娘停手。

      “你跑什么呀。”这人声音怎么哑成这样。

      “不是说‘拔腿就跑’?”

      滕子京认识,合理;李承泽知道,也合理。老樊认出来,很不合理。

      “为什么要‘拔腿就跑’?”范闲大声质问。

      “你很厉害?”

      怎么是疑问句。

      “谁说的?”

      那姑娘一下子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眼神在身后两人脸上一晃。

      范闲明白了,自问自答:“那主要是滤镜。”

      

      李承泽知道范闲的画像在各国流传的时候,笑得不能自已。彼时几人坐在几条街外的面摊上,他完全不知死活地用那破罗锅嗓音说“大人自仙境来,入我等凡人的梦”,说罢又笑,主要是笑范闲成了个大靶子。

      范闲隐忍。

      不可再忍。

      正欲发作。

      瞅见滕子京看了他一眼,摇了摇头,便改口问:“你还能活多久?”

      李承泽收了沾血的帕子,“我死啦,范闲”,他不像原来那样探身去看他,仿佛凭一个动作便能让他走投无路,反而向后一歪,确凿地说“我死了”。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        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      



09 Mar 2023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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